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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势同水火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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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    泥土混合着雨水溅到君临的脸上,君临猛然出手,扣住她抓锄头的手腕,宴澄手腕一翻,一掌打过去,君临反手抽出镶有各色宝石的长剑,狭长剑影一挥,雨打剑身,发出叮叮叮的悦耳声响,寂静黑夜中,剑光闪烁,在空中利落收放,从容不迫。全本小说网,HTTPS:ww.taiuu.comps:.cc/

          宴澄出手又急又猛,身形诡谲。

          寂静雨夜中,细雨如丝,枫叶在雨雾中发出飒飒声响,剑影闪烁,此起彼伏,时而传出破空之声,时而传出树枝折断之声。

          只见两道红影交缠对掌数下,君临连忙后退,看着自己的手,道:“这武功……是心源大|法,不,不可能,鬼谷遗书除了我们三人,没人能得到,你的武功是化功大|法!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此刻看向来人,平静道:“你是宴澄。”

          传闻中的三大毒瘤之一,鼎鼎有名的大魔头,杀人手段令人发指,血洗白家庄更是手段残忍。五毒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法,毒公子杀人放火为非作歹残害武林的好帮手――宴澄!

          宴澄也看着自己的手,道:“为什么吸不到你的内力?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说:“因为我练过心源大|法,我们练得都是吸人内力的邪功,相互抵消,谁也吸不到谁。不过我有一个疑问,你一个恶名昭著的大魔头,我师尊清尘出俗,德高望重,我师尊死了,你哭什么?难道是传说中的猫哭耗子假慈悲?”

          宴澄此时虽然狼狈不堪,全身有几处被剑所伤,流出汩汩鲜血,全身也如落汤鸡一般湿漉漉,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,但她目光依旧凶狠,寒芒在她眼底闪过,冷冷道:“是啊,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,他死了我高兴的不得了,所以我要刨他的坟,挖走他的骨灰,让他死了也不安生!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幽幽挥剑,剑芒在雨夜中绚烂无比,雨珠叮叮叮打在剑身,宴澄即使全身流血,脸上依旧是阴冷的笑容,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,不顾一切的向君临冲过去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无意与她再战,宴澄越是急躁,君临越是能查出她的破绽,抬脚一踢,宴澄被踢翻,还未站起,就感觉到君临的脚踩在她的胸口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踩在她胸口的脚微微使劲,冷声道:“滚!不要扰了师尊的清净。”

          然后君临收回脚,猛地一踢,像是踢皮球一样把宴澄踢到远处。

          宴澄噗的一声吐出血,勉强站起,冰冷而不甘的看了君临一眼,又看了那雨中碑文一眼,目光也是无限不甘,愤然而走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只听到脚步踏碎枯叶折枝的声音,她默了许久,等脚步声远去,她竟是生生逼出一口瘀血。

          她一边下山一边嘀咕:这妖女来的真不巧啊,原本我体内的阴寒之气就是因为练心源大|法产生的,原本现在都快要被我压制下去了,今天又迫不得已用了,恰巧激发我的阴寒之气,难受死了。

          雨还在下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一步一步走在下山的台阶上,点点鲜血染在台阶上,又被雨水打乱,顷刻消失无踪。

          台阶两边翠竹在雨中瑟瑟发抖,远远望去,水幕笼罩整座云梦山。

          出了云梦山,雨幕前不知何时立了一个华服公子,撑着油纸伞,淡然站在雨中。

          雨敲击着伞面,一点一滴,犹如敲进君临心中。

          撑伞的公子微微抬高伞面,露出那张俊朗的面容,在见到嘴角流着血,脸上却带着笑的君临时,伞落,雨水打在他的脸上,他微微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感觉一切安好,秦珉之的小命保住了,一切也尘埃落地了,萧泽的存在也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,便心情大好,笑道:“泽兄,好巧,你也在淋雨啊……”还没说完,君临一头栽下,恍惚间,感觉有一双手抓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,后面的事情她全不知道了。

          等醒来,君临环顾四周,就看到萧泽那张冷脸,幽幽的瞥了她一眼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不敢说话。

          她想起当初她刺了萧泽一剑,各种难听话都说出来了。

          她又想起她现在声名狼藉,合水坞一百多口命案背负着,欺师灭祖的恶名也背负着……这萧泽速来也是颇有正义感,新仇旧恨,难保她一说话,萧泽就发怒宰了她。

          于是她乖乖的缩在被窝里。

          这时,就听一个老者道:“姑娘这伤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老者看起来是个大夫,这时说话又是欲言而止的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还未发问,就听萧泽问:“如何?”

          大夫复杂的瞅了瞅君临,半晌,说:“姑娘应该是修炼邪功,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,女子体质本就阴柔,但阴寒之气过于重可能导致宫寒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奇怪的问:“宫寒怎么了?”

          大夫道:“这种程度的宫寒可能导致不孕,而且,还会大大缩短姑娘的寿命,若长此以往下去,姑娘必定活不过而立之年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倒是无所谓,萧泽却一顿,道:“如何医治?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有点莫名其妙,对萧泽笑道:“不用治不用治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“闭嘴!”萧泽打断君临的话,抓着君临手腕的手微微使劲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立刻乖乖的缩到被子里,不敢再有什么言语,要是她没做亏心事之前,她肯定要嘲笑一番萧泽,说是我不能生小孩,又不是你不能生,你气什么?

          但现在,就算她脸皮再厚,也说不出这种话。

          大夫道:“只要姑娘自愿废掉这邪功,永不复练,再佐以滋补药材,定能恢复正常。”

          大夫走后,萧泽坐在床边,一句话也不说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缩在被子里,一句话也不敢说,只敢伸出头瞅着他。

          良久,君临大着胆子道:“泽兄,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戳了你一剑,那你也戳回来,我不还手,我当时,当时只是怕……”话到一半,君临闭嘴了,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。

          萧泽冷淡神情浮出恼意,刚想走,君临抓住他的袖子,果然他停住了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本以为他会恶狠狠地甩开她,但是他并没有,二人就那么僵持着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终是松了手。

          萧泽却并没有走,反而道:“你废了那邪功。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坐起来,淡淡笑了一下,道:“你可知,天下有多少想要杀我的人。若我当真废了那心源大|法,我会多危险?”

          “我护你。”

          “你能护得了我一世?”

          “一世。”

          “嗯?一世?”君临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泽,故作洒脱,调侃道:“不会是把我丢进你们东晋天牢护我吧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“君临!”萧泽用那双漆黑眸子看着君临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不敢与他对视,别过脸去,她打个哈欠,道:“困了,我要睡了。”

          萧泽站起来,犹豫片刻,终是道:“我护你一世,你废了那心源大|法。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故意扯开话题,过了许久,她从被子里伸出一个脑袋,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小王八一样,脖子伸的长长的,说:“泽兄,你说你当时追我到鬼谷是想害师兄,是想杀了我的,还有你现在救我是觊觎鬼谷遗书的。”

          “为何?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闷闷的说:“你这样说了,我就好受了。”

          “好。我当初是想抓你,现在救你是觊觎鬼谷遗书。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摸摸怀里的鬼谷遗书,懊恼的说:“你这么说我更难受了!哦,对了,我衣服怎么是干的,谁给我换的,还有衣服换了怎么还把鬼谷遗书放在原处,睡觉硌死我了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话音未落,萧泽转身就走,一刻也未耽搁。

          要是旁人帮君临换衣服的,君临难免想多,但是是萧泽的话,君临倒是不会想多了,对于萧泽的人品,君临还是很了解的。

          第二日,萧泽犹豫许久,敲了许久君临的房门,许久都没人回应,他推开房门,只见房间里面空荡荡的,一个人也没有,顿时,他眼底眸色深沉似海,连忙去寻君临,人山人海,大街熙熙攘攘,却无一人是君临。

          凉州城附近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叹息一声,骑着马带着包裹往前走,包裹里是鬼谷遗书和师尊说的那件‘仙女的羽衣’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骑的马就是乌骓,还好乌骓很有灵性,能及时找到她。

          乌骓一开始是一只小马驹,师尊把它送给君临时,乌骓甚至还没有断奶。

          后来乌骓长着长着,雪白的毛色就变成灰扑扑的了,君临就把它取名乌骓,然后几个月大家都叫惯乌骓为乌骓了。

          后来,有一天,乌骓自己实在受不了了,就跑到山泉里冲洗冲洗自己,等乌骓自己洗完澡出来,大家惊讶的发现,乌骓的毛居然不是乌黑的,而是雪白的……

          这也让君临养成了良好的刷马习惯,时刻保持着乌骓全身上下雪白雪白的。

          就是有人知道乌骓的名字之后会问乌骓为什么不叫雪骓……

          君临骑在马上叹息一声,就算她脸皮再厚,也无法厚到那个地步,萧泽与她无仇无怨的,她怎能拖累他?随他去东晋,肯定会带给他不少麻烦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此刻心想:我君临就是被人乱刀砍死,被人唾沫星子砸死,死外边,从这里跳下去,也绝不踏入东晋一步!后来一想,不踏入东晋一步着实太难了,以后两国邦交可怎么办?于是她又改了一下誓言:我君临就是饿死,死外面,从这里跳下去,也绝不踏入东晋太子府一步!

          从此,君临重返前凉。

          在这里,君临也开启了她的戎马生涯,小胜过几回西域诸国,崭露头角。

          帐下她也有了绝对忠于自己的势力,血影卫。

          至于萧泽那边,她也打探过消息,东晋那边的消息是萧泽遇到歹人受了重伤要闭关个两年才能出来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心中有一丝颤抖,想起云梦山鬼谷刺萧泽的那一剑。

          不深的,真的不深的,可能是她当时太激动了,所以刺的稍微有点深,但,但应该没伤到心脏的……

          闭关两年会是因为她刺的那一剑吗?

          她陡然觉得对不起萧泽,萧泽一定觉得她坏到骨子里,恶到家了。这么一想,偶尔她不由得黯然神伤,一伤心就不想吃东西,君临顿时觉得不值,立刻就不想这件事了。

          某天,她正在营帐前看书,有一高手闯进来,仔细一看,君临便露出了然微笑,打招呼道:“师兄,好久不见!”

          能躲开重重血影卫,深入敌营深处,不惊动一人,这等轻功除了师尊,恐怕普天之下也就秦珉之能做到。

          “有刺客!保护殿下!”

          “有刺客!”

          顿时,无数铁甲兵来势汹汹,个个手中带着明晃晃的大刀,虎视眈眈的看着秦珉之。

          几月不见,秦珉之比以前更加稳重,见到如此多的来人,竟然无动于衷,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动容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微微皱眉,轻轻摆了摆手,那些士兵得令,纷纷按兵不动。

          君临粲然一笑,道:“师兄,你是想通了来助我的吗?只要师兄归顺于我,便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以你我二人合力,必能所向披靡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秦珉之摆摆手,打断她的话,走到桌前,拿起一个茶杯,为自己续上一杯茶,郑重道:“师尊生前,带我们练武,教育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练武仅是为了强身健体与惩奸除恶,师尊还说,我们手中的剑不是为了杀人,是为了救人。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感慨万千,道:“是啊,师尊当初还说很多,说以杀戮制止杀戮终归是下策,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了。有些事,错了就是错了,那我只能一错到底。”

          还真的是只能一错到底,原本就是错,大错,错上加错。

          错到这个程度,她解不开这死结。

          如今的秦珉之压根没有半点情绪,黝黑的眸子看着君临,淡淡道:“这些你都记得,那你怎么忍心刨了师尊的坟,挖走师尊的骨灰?”

          君临一惊,想起那个雨夜的红衣女子,想通什么,连忙道:“这个,有误会的,不是我……我纵使丧心病狂至此,我也做不出这种天地难容的恶事……可能是那个宴澄,以前我就瞅着她不是好人,一开始想刨师尊的坟被我打下去了,没想到最近又让她得手了……”
      
      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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